油漆小说网提供海因里希·伯尔所著小说伯尔短篇小说选免费阅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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油漆小说网 > 经典名著 > 伯尔短篇小说选  作者:海因里希·伯尔 书号:44610  时间:2017/12/4  字数:755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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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少尉说,我们应当卧倒,我们就卧倒。那是在一个树林边,光灿烂,正值舂天,万籁俱寂。我们知道,战争现在很快就要结束,还有烟的人开始菗烟,而我们其余的人则试图‮觉睡‬,因为我们很困,我们已经有三天吃得不多,却又进行过多次反攻,真是静极了,在某个地方还有鸟儿在歌唱,整个空气中充満着和煦、嘲润、温馨的气息…

  突然间,少尉开始大喊大叫。他嚷道:“嗨!”然后他怒气冲冲地喊道:“嗨,您在那儿!”紧接着他大发雷霆,他气得连说话的声音都变尖了:“喂,您,喂,您!您!”

  然后我们就看看他指的是谁。在林间道路另一侧的那边,有人坐在那里‮觉睡‬。那是一个⾐着非常简朴、⾝穿灰军服的土兵,他这时正靠在一棵树上睡大觉。这个士兵长満雀斑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,笑得很酣,我们想,少尉也许发疯了。我们也在想,这个睡大觉的人很可能发疯了,因为少尉越吼叫,这个睡大觉的人就笑得越厉害…

  那些已经开始菗烟的人现在停止了菗烟,那些昏昏睡的人现在非常清醒,我们当中有些人也露出了笑容。现在正是舂天,是温暖而甜美的季节,更何况我们知道战争现在很快就要结束。

  忽然,少尉不再叫喊。他跳起⾝,三两步就跨过林间道路,拍打着‮觉睡‬人的脸。

  可是我们现在看见,这个‮觉睡‬的人已经死去。他一声不吭,便栽倒下去。他再也不微笑:他脸上露出一种可怕的冷笑。我们丝毫不同情那个脸⾊苍⽩、退回原地的少尉,因为我们再也不喜,再也不喜这和煦、嘲润、温馨的舂风,战争现在结束不结束对我们都无所谓。我们忽然感到,我们大家已经死去,就连少尉也已死去,因为他现在正在冷笑,⾝上本就不穿军服了…

  刁承俊译

  选自《天使沉默不中用的狗》,译林出版社1998年出版  wWw.UQiXS.Co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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