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油漆小说网 > 综合其它 > 神史 作者:孙世祥 | 书号:43630 时间:2017/11/9 字数:9129 |
上一章 第八十八节 下一章 ( → ) | |
村⼲部调整终于也到头了。法喇村没一个人上来。争来争去一场空。安国林调去任左角塘村的支书。罗昌兵升任法喇村村长。另从小村上了一位初中生来任法喇村文书。安国林![]() 这一天吴耀庆等知县上扶贫,给荞麦山乡五个卫星电视地面接收器。立刻下手,为法喇村抢到一个。通知孙江才:“只要二千七百元!快凑钱来!”孙江才不理:“要了⼲什么?”吴耀庆马上骂道:“你当⼲庇的支书!也只有你孙家人有这么愚蠢了!这是信息时代!有电视的地方,就有文明!没有电视的地方,只有愚昧!”又叫安国林:“只要二千七,便宜了五六千块了!”安国林说:“法喇人的事,拿去三天,那锅盖碗碗就被打烂了!不然也要被贼偷掉!而且整整二千七,向哪里收去?卖大骡子,还要好几个呢!法喇人!你叫他看电视,可以!你向他要钱,他只有命的!”吴耀庆叫吴耀朝:“回去自己凑二千七来,买回去一家人看,难道要不得?”吴耀朝回来,从吴明雄处抱了二千七去,买了回来。 县广播电视局、乡府政来安电视差转站这天,全村都轰动。法喇人早在议论,这差转站应设在横梁子最适合,议论了近一个月,喜气洋洋。 而临到安装时,是说要安在村公所,也由吴明剑管着。大家在那里忙了半⽇,终于声像皆出了。一时小学里几百教师生学,还上什么课,拥去把村公所院內挤満了。都朝那小小的黑⽩电视机挤。大家怕出事,忙安排了集成队,一队一队去看。看过了,已是下午了。更兼村里拥来的人,不用说那人来人往,异常热闹了。 刚可以收看电视,罗昌兵、吴明雄、吴光兆、谢吉林等家,都买了大彩电来。罗昌兵家正在村中,每天晚上拥来看电视的人,不可计数。屋內塞不下,电视就搬到屋外来。看到半夜,这些人仍不离去。罗昌兵常常弄得无法。而等人去后,次⽇一看,満院的屎尿,臭气冲天。没过几天,自然苍蝇、蚊子全扑这个好场所来了。罗家气得哭。不到天黑,小孩子们已来了。就忙在下午一放学,就关院门。外面这些小孩见不让他们看电视,气愤已极,只管推院门,或是抱石头打门。每晚是一两百人打那门,没两晚上,门就被打烂了。罗家说电视坏了。这些小孩看上几天,电视是怎么放的,早已会了。不由分说地走去,打开就看。罗家无法,只好把电视背了送往亲戚家里去收着。 一听村里可收看电视了。一⾊的黑⽩电视机,偷的猛偷, ![]() ![]() 吴明雄这下收他的二千七百元,但说破嗓子,谁给他?吴明雄即来村公所拆了锅盖碗碗连并监视机搬到他家里去了。又来收每台电视机一元的转播费用,也没人给,就不再转出来,一家看了。一时又骂声鼎沸。吴明雄家瓦房天天挨石头打,没法了,吴家又只好转出来。 这一天孙平⽟到孙寿康坟上烧纸,他对这贫穷的命运已是招架不住了。刚好遇到罗正万,正来看孙家的祖坟,又滔滔不绝地评说起来。自中心学校郑荣吉退休,陆益财上任中心学校校长,罗正万从三道岩回来了。他回村小的原因,是他告密有功。 姜庆真与陆益财是中学、师范的同学。陆益财师范时试考做不出题来,姜庆真从窗外扔纸团,帮他考及格了。这在荞麦山已是公开说了一二十年的事。但到现在不同了,陆益财已是校长,不像从前和姜庆真一样是一般教师。罗正万与陆是仅工作上见面的,苦于回不到法喇村小学。⽗子俩一商量,计策来了。径直到陆益财那里去:“陆校长!姜庆真那种人有什么见识的!你怎么一再地饶他,让他得了势?你刚上任,他就在法喇到处张扬:‘陆益财有什么本事?师范时连试都考不及格,还是我帮他考及格的。考师范时同样考不起,是我帮他作弊考取的。这下他当校长了!忘了恩了!不把我调到中心学校去任个职,起码也要把法喇村小学的校长安给我⼲嘛!’如此天天骂,连我都听不得了。”陆益财红了脸,罗正万见此计已成了一半了。回来送了只火腿去与陆益财。这下姜庆真与罗正万对调,罗正万调回法喇村小学,姜庆真调任三道岩民办小学去。 姜庆真暗暗吃了大亏,等明⽩过来,去找陆益财,陆益财 ![]() ![]() ![]() 这⽇孙江国又捎了信来,说大桥的祖坟地,又被付家占为耕地了。孙家人问吴光兆,吴光兆说有这回事。不过大桥那里的人家越发弱了。原来孙江国还跑来说,如今是人都不来,只捎个信来,说明关心的程度更低了。 法喇的孙家,也再不是那些年的孙家了。孙江成多病,已只能活三年的光景了。孙江华的儿子还在监狱里,等着眼看刑期要満了。等着看可会放出来了。又孙平拾在凉山州,也听说出了事。哪里还有心肠,眼看着命运稍好的,就是孙天主和孙江才。全族人都在想:要管也只有这二人管去。但孙江才是个无能之辈,自然不去,天主也无能耐。孙平⽟、孙天主⽗子空 ![]() 孙平拾迁到凉山州去,在当地汉人家里租地种。那主人不用多久,就把姚正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孙平強家也是无法了,也就是跟上孙平拾去打工。加上孙国勇家,都没办结婚证。孙平強家一女,取名孙家珍;孙国勇家一女,取名孙家燕。魏太芬劝说:“趁富贵现在和乡府政那些人关系好,整几十块钱,去把结婚证办了。”两家都说:“有那几十块钱喂狗的,还不如我自己吃了。”魏太芬说:“几十块钱舍不得喂狗,人家来拿着,几千块要给,还要结扎,难道不过了?你们已不是结婚证的问题!小的都会走路了!”两家说:“有富贵认得人,还怕什么?”魏太芬也想两家拿不出钱来,惟孙江荣拿得出来,就叫孙平文去说。孙江荣说:“我要到六十了,还有什么钱给他们?”天主也恐⽇后真捉到了,又要来找自己,那时帮不上忙,要责怪自己不尽力,要帮忙却无法帮,也来劝:“你们赶快筹几十元钱,办了结婚证、准生证才对,这点忙我还帮得上。以后事闹大了,就帮不上了。”两家都是:“不怕!不怕!我们长房的,命好得很。”天主又哪说得出以后事闹大了,自己不管的话? 一事不赶一事。孙江富家搬在华宁去,与人家看果园。看得两文钱,神气活现的,爷几个各买了西装穿上,都回来了。全村人一看,不由哈哈大笑。孙江富一回来,就吹华宁如何如何好,他在那里如何当大老板了。听吴光盛等向他吹:“孙江富!法喇最很的人出在你家孙家了!孙天主公然⼲到省委去,见着省委记书、长省!谁还有这样大的能耐?”孙江富听了,更加飘飘然,朝手心里吐唾沫,摩拳而擦掌:“⽇他的妈!翻⾝了!老子家孙家,统治法喇村的⽇子到了!我现在钱还少,只有十来万!等我有一百万了!回来把法喇的山统统买在手里!叫法喇的江山都姓孙!把别的人家,统统赶出法喇去!”一言既出,全场哗然,刚才对孙家、对孙天主、对他本人有好感的,全变成憎恶。吴光盛当然吐唾沫:“孙江富!你才换了⽑,就狂起来了!我不是吹:你这样子,过一百年也不像统治法喇的!别家不说,单我吴家,要你孙家怎么样,你孙家敢不怎么样?孙天主有什么了不起?荞麦山中学一个穷教师罢了!”孙江富无处蔵脸,急忙走开。别的人还在喊:“你有毬的十万!谁不晓得?” 孙江富不顾自己只有这回家的路费和买西装的钱的现实,积蓄全力⾐锦还乡。到处吹他在华宁当老板。但法喇村和他在华宁一处的,就有十几家。法喇人谁不知他的底细?他在村里吹,见他舅子家穷得无法,就数落:“你会过什么⽇子!法喇这种穷窝,还住得?谁出一百万请我来法喇住,我也不耐烦来的!走了,跟我走了!全家子都走!三年后我领你们回来,也像我现在包里一大把百元大钞!上穿西装、下穿⽪鞋,给法喇人看看。”他舅子说连路费都没有,他掏出钱来:“送你三张!”于是卫培云家卖了家,连烂房子圈圈在內,全部家当仅卖了四十元。跟他家走了。 此桩新闻在孙家內部传的沸沸扬扬。魏太芬说:“富贵当了大生学,见了长省,没见穿过西装、⽪鞋,孙大爸一家,连老大婶都穿西装了。”孙江华说:“孙江富是枉活人了!几个臭钱,值得什么!倒是他跑来演戏给全村人看!公然要法喇的江山都姓孙!连⽑泽东那样的伟人,都没敢叫韶山的江山都姓⽑!”孙平⽟是可怜:“他那些钱,既然都是借来的!这下带卫培云家去,路费就完了!到华宁就得还账!从哪里来还!刚吃 ![]() 孙江富去了,孙国达可回来了!四年的刑期,减了一年,终于出来。据说孙平拾、孙国要,是在昆明为之大庆贺。在昆明借了些钱,作回乡之旅。孙江华、牛兴莲大为⾼兴,两口子忙着准备。牛兴莲说:“拿咋整?以前是天天盼他出监狱!这下盼了三年,盼出来了!这下无法了,回家来一颗粮食没有,咋个对得起他?他要是问:‘我挨了三年,才回得家来,你们咋个 ![]() ![]() 孙国要是结婚两年多,不敢带包自琴回家,只是哄包自琴家里怎么好怎么好!包也信了,但总要来看看公婆。孙国要说:“大哥还在狱中。我两个回去,⽗⺟不见大哥,更是伤心!不叫团圆,倒去惹他们伤心。要回去,必须等大哥出来,才好回去!那时合家团圆,大家都⾼兴!”包自琴说:“到那时候,姑娘都三岁了!”孙国要说:“更好了!现在就要教会他们喊爷爷、 ![]() ![]() 那里孙国达刚出狱,这里全族人已在猜测:“孙国达出来也枉然,还要走上老路去的!因为回家来,一无所有。要生活,还得从老路上去讨。”不久就果真证实了。法喇人从昆明回来传言:孙国达出来,问孙国要“老三,家里情况咋样?”孙国要只背开包自琴,才能头摇。孙国达说:“没有办法!那就只有我出去走两遭,够车费、生活费了,我两弟兄再回去!”两弟兄抱头痛哭。孙国达果不知摸到哪些城市去,回来时手中已有近万元钱了。还了孙国要平时所欠的债,要回来了。 孙江华家家里得到消息,忙成一团。牛兴莲老早就到路口等着。终于见一队人稀稀拉拉上黑梁子来。前面孙国要搀了一醉酒之人,径朝他家来。立即眼泪出来,号啕大哭,幺一声,儿一声的:“幺啊!娘老子无能,害你受苦了。也救不出你来。”孙国要急忙止住,说:“妈,大哥在后头,这是丁成林!”牛兴莲正哭得收拾不住,才细看果是丁成林。因丁成林是和孙江华一辈的。牛兴莲忙得哪还有泪,又愧羞,问孙国要:“咋不早说?”等后终见孙国达从后面来了,抱着哭的兴致也没有了。又才看清儿媳妇包自琴和孙女孙芳是何模样,眼泪又下来了。 原来回来时丁成林与孙国达弟兄同车。丁成林也是出狱不久,首次回家。二人就在车上庆贺胜利,至于丁成林喝醉了。先被搀进孙江华家屋里铺上躺着。然后才出来,全族人给孙国达披大红,挂大彩。孙国达背了重达几十公斤的鞭炮,一从下车,在几公里长的公路上,一直放着走。四山上见火炮响,问是怎么回事。当头有人说是孙江华的儿子从狱里放出来了,就说:“劳改犯还给他披红炸火炮?孙家是鼓励后辈儿孙做贼了?” 到黑梁子上。全族人每家一封火炮,更炸了起来。没有止息。鞭炮碎纸屑都盖严地了,才回家。包自琴是还在途中,就见从乌蒙起,山越爬越⾼,就郁郁不乐。一下车,见法喇村除了悬崖巨岭,再无所有。又冬⽇荒凉,遍地⻩尘,就说:“在这种地方住一辈子!再聪明的人也要住成憨包的。”爬黑梁子更是觉山⾼无极,霜雪布地。及见牛兴莲、孙江华,都是一张病愁已极的老脸,进屋內见一无所有,心已寒了。 孙国达弟兄回来,背了电视机、录音机、⾐服、食物等等。当下孙国达和孙国要忙忙碌碌,在屋里接电线、安电视。录音机唱起来,电视机也放起来。孙国达一看全族人,江字辈的是都老许多了。就是孙平⽟,也是穷愁潦倒,显出老相了。小的呢,都长大了。孙国达说:“四五年不见,全部变了!法喇村山更光,人更穷了。老的老了,我想得到!只是孙平⽟大哥,我记得还是年轻伙子,咋四五年就老成这个样子!小的也是,富舂更可爱了!又大方,来拉拉我就叫‘大爸’。我已认不得她是谁。问她,她说:‘我就是富舂呀!’比全族人任何一个都大方。”牛兴莲说:“你大哥同样 ![]() 当天下午孙江华家大摆酒席,招待来送火炮的亲友。孙平芳、孙平敏家全来了。一时十来桌人。孙国达⾼兴地说:“我还以为我们孙家人少。一拢来还是多的嘛!有一大屋了,只是富贵没来。”牛兴莲说:“他在荞麦山上课,已叫人去通知他了。”孙国达说:“才几年间,富贵就⼲出这些大事来!我进监狱以前,只听说他会写文章。与我同一农场的几百劳教人员,听我说了,无不佩服!说一个边远地方农民的儿子,⼲得到这一步,值得了!现在出来一看,没有一个不佩服富贵。实在是多少与我一同劳改的人,什么事⼲不出来的?也不讲道理了的,就是佩服富贵,连我都惊奇。”孙江华说:“不惊奇也得惊奇!谁得见长省了。”孙国达听了,说:“电视马上要放新闻了,就可以看见家国 导领人,以及长省、省委记书,甚至外国的总统、总理是什么样子了。”全族人于是由他指导着,看了起来。听他讲这是谁、那是谁。这是某国的总统等。大家说:“看上去人家太年轻了!恐怕才比你和富贵年纪大点!”孙国达说:“才比我大?比孙江成大爹还大呢!七十几了!大爹才六十六岁!”孙江成大惊:“比我还大呀?”孙江才说:“是比大哥还大!”大家大笑说:“莫说比老的了,就是比年轻的!我们这些人都比人家老!”陈福英说:“连富民家爸爸,看上去还比这些导领大一二十岁。”孙国达仇恨地说:“对喽!这社会咋个公平?这些总统,七十几了,吃得好,穿得好,大哥才四十三岁,就比他们还老!所以叫人心头咋个服气?对不正常的社会,就是要用不正常的手段报复,无毒不丈夫呀!”全族人听了,原来想孙国达经这三年炼狱,会变温驯些,哪知仍是如此叛言逆语,満带着匪气。大家大吃一惊,一齐反驳:“再不服气,你也得服气!家国是⼲什么的?有给一个人随便跳的?”只孙江华默默不作声,细细品味孙国达之言。全族人看看孙江华这样纵容,各各在心里想,这家人无救了!也不再说。孙国达说:“大家想想:是不是事实?所以我就看不起我们这一家人,都无出息!所以我只佩服富贵一人!”牛兴莲哭说:“你还是这种想,我还有啥子希望?儿呀!你才进监狱,我就广世广代地记着你那两句话:‘有情男儿不是真男儿,无情豪杰才是真豪杰’、‘无毒不丈夫’。不是这两句话,你会被人家拿去蹲监狱?我和你大爹都老了,死得了!”孙平芳、孙平敏都劝孙国达:“小达!一家人盼了你几年,才有今天!你再不会说,也说好一点的话!你再有个什么想法,你也不要说出来。好不好?”孙国达也落下泪来,说:“好!好!不说了!”于是大家都只看电视。到了深夜,各自散了。都说:“孙江华家是不吉祥了,本来 ![]() ![]() ![]() 却说包自琴借口:“孙芳是只吃米,吃不惯洋芋。”因此每顿一家人吃洋芋,她自淘一点米,用个口缸放在火塘里煮 ![]() ![]() 牛兴莲不单要服侍儿媳妇,还得服侍两个儿子。二人⽩天自然和一群人在院里喝酒打⿇将。牛兴莲要给他们端桌子,拾板凳。包自琴什么都想吃,见孙平⽟家泡有酸萝卜,说想吃酸萝卜。牛兴莲只好来找陈福英:“我是害羞失脸的了!儿媳妇不知得了什么瘟病了!尽找没有的要!要吃酸萝卜。我只好向你家要一个!”孙平⽟、陈福英捞与她去了,就暗骂包自琴:“妈的也一点⾐食都没有了!再馋下八节来,你也忍一忍,让这老年人东奔西窜!”又可怜牛兴莲:“惨了!等到过年去了,那两人带回来的东西,也吃完了。她⽩辛苦一年,喂得个猪也倒贴进去,人家吃完了,就走了!谁还管他以后这一年怎么过?” 包自琴得了萝卜吃,又想凉粉吃。牛兴莲只好去孙平文家借几斤荞子。孙平文家也同孙平⽟家一样,同情她怕得罪了包自琴,也借了。但借过后,也是大骂包自琴。牛兴莲一人抱着磨推了半天,筛了面,烧了⽔,把凉粉搅出来,打了与她吃了。她过两天又说:“还是街上的豌⾖凉粉香!作料也多,又有味精,酸葱,好吃。不像这样只有点盐巴、辣子。”牛兴莲就带她去赶左角塘街。到了街上,牛兴莲买与她,自己就站着等。法喇村人见这婆媳二人,儿媳妇坐在凉粉摊上,⾼兴地吃,老婆婆⼲向火,在半边望着等,哈哈大笑。包自琴连吃几碗,牛兴莲付了钱,又回法喇村来。以后每逢街天,这来去三十里,婆媳俩都不能少的了。天天如此。法喇村人于包自琴的骂声盛了。包自琴听得,才不敢去赶街,凉粉自然吃不成了。就骂:“他妈这个穷地方,连吃碗两角钱的凉粉都看不惯!都要骂!老子们在昆明一顿吃十几块,他却看不见了。” 孙国达两弟兄、丁家林、吴云安等,整天在院里喝得醉醺醺的。醉了吐了,又得牛兴莲用板锄刮,端⽔给他们洗。⽩天要做下酒菜给他们喝酒。牛兴莲只好洗洋芋切了,炒给他们。二人要吃喝到深夜。一到夜里两弟兄又喝起来,又喊:“妈,帮忙炒点小菜嘛!”牛兴莲又去洗洋芋,切了炒来。全族不好妄评他家的事,谁也不说。只是暗地下可怜牛兴莲:“像这样忙上一年,就把这老妈妈累死了。” 天主回来了,孙国达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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